7/19/2012

七月十八日

放學後
應該說我開始適應這個地方的生活了,我開始在我不知道做什麼事的時候找老師聊天,在無聊的時候找學生說話,儘管他們的對話中多夾雜著菲律賓話。
我習慣這裡的人說話的方式,習慣早上看到每個人都說Hello, Good morning或者How are you,習慣問問看有什麼事可以做的,習慣參與活動,說真的,我還滿想跟這裡的人多多相處,多說說話。
今早到是有點隨興,因為沒熱水就乾脆吃麵包配果醬加上一根想香蕉,輕輕鬆鬆走去學校,邊走邊吃,邊看邊晃,上學前學校校門總擠滿著三輪車,像台灣總擠滿滿的摩托車和汽車,這裡的父母對小孩有一樣的愛,一樣看著小孩的走進教室才回頭離開,當小孩忘記帶點心或作業時,一樣在校門口留下字條,送著關心。
早上一堂課之後,我晃到了福利社,賣點心的地方,跟著Ms. Amor說說話,還吃了牛奶雞肉湯麵(我完全忘記去記名字),又順手拿了巧克力草莓派。阿茉兒說她晚上還兼了家教,一整天做兩份工作。我問說會不會太累,她說睡一覺之後又是新的一天,這裡的老師似乎沒這麼好當,或許薪資一直沒我想像中的高。之後回房間的路上看到了八年級學生六七個坐在一團,我也走過去坐了下來,這裡的中學生看電影,下載影集,這裡的中學生編舞跳舞,他們用手用動作用絲帶畫出連續的停格畫面。回到辦公室前跟Mr. Leo說話,畢竟是我要跟著十多天的老師,今天他倒是滿閒的,爾後又找Mark聊天說話,討論食物,討論外國人,用了awo的音表示驚訝,但菲律賓人好像沒這樣用。用喔和嗯來表示聽見知了,這裡的人也用嗯,只是音稍微長了一點。然後終於知道我為甚麼發不出菲律賓文了,這裡的母音發音不是常見英文發音,這裡的語言有舌根震動空氣的完美打舌音,我想這兒的人對於學要捲舌的歐語可能容一的許多。下午三點後決定加入學生練排球的行列,這裡的網子是臨時掛上的,球皮已經歲月消磨,觸感到像是有點用來又或狗的狗玩具球,軟澎澎的,但這裡的學生在接球與傳球間,他們歡呼,他們尖叫,他們眼神流露出的是真正的開心神情,儘管場地狹小,球不時打向牆壁、撞到牆上的電風扇、擊向車子的擋風玻璃。結束後是沒留多少汗,總覺得自己在該流汗時汗水卻沒部捧場,只流個幾滴,但在不該流汗時卻如不止的水龍頭狂流。
晚上六點多七點,跟著老師到外頭晃晃,這裡的晚上是一條夜街,路燈不為這裡點個溫暖的回家的燈,車子三輪車吝嗇地不開著指引回家路的大燈,這裡的晚上,外頭的人們一樣晃啊晃,躺在為生的三輪車上喊著one peso, one ride。晚上有著馬克和葛莉的陪伴去吃了chowkingsHalo-halo,當地的水果八寶冰吧(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說法),總之上面擺著一球紫色的冰淇淋,鋪上紅色珍珠,在杯裡頭埋下綠色透明磚塊、幾片香蕉和蒟蒻,上面再淋上煉乳吧。

這天又到了公立學校跟著中學生帶宗教活動,這裡的學生不穿皮鞋,沒穿襪子,隨性點的連夾腳拖都丟教室外投,露著腳指踏啊跑啊,在教室內,在教室外,用腳與地板有了最近的接觸。
同時有遇到公立學校的老師,他到了台灣當了六年的褓姆,好長一段時間,那是個小孩長成成人的三分之一時間,是一個小孩從咿咿呀呀到能珠字片語琅琅上口,是一個不會自己穿衣脫衣上廁所的小孩變成了有初步自主權的六歲小孩。那六年,給了那跟家的人上了大學,給了那個家的人多了幾個人當上了老師,至少給了一個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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